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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畫苦行僧陳慶熇

七十二歲,畫風多變的中國油畫大師陳慶槁,一生對繪畫充滿無限的開拓奢望,對自己的生活享受部一無所求,早年,他開敔國內的時事漫畫風潮,後來,中國油畫才是他的最愛,他堅持,要用中國的意境晝出中國的油畫!而這也是向畫壇提出先聲的新貢獻!

在目前台灣畫壇中,有兩位氣質相同的人物,他們渾灑憨拙、率性並處處具童稚之氣,一位是縱情原始天然國度且樂而忘憂的老頑童劉其偉教授,八八高齡的他,至少有七十年的時光,始終是愜意於單一淺棕黃色卡其布而從不改變趨向潮流時尚的新穎穿著,更逍遙自在於追求超現實以外的多采多姿,其繪畫創作和原始人類繪畫,以及藝術的探討研究,確實為現代藝術教育灌注新思並開展璀燦超新的一頁。

另一位,就是本文即將介紹的主人翁。筆名「青禾」、因於勝利之光月刊的國際時勢漫畫專欄而享譽海外的畫家陳慶槁教授。

甫過七十的他,健朗一如年少,永懷一顆赤子憨純的心,當一位只要能畫就動筆揮彩的快樂畫家。

陳慶熇

憨厚、可愛的天才型藝術家

他除了對繪畫充滿無限的追求和開拓的奢望外,他的生活,幾乎是樸實、節儉、隨遇而安的典型代表。因為他能讓所有認識他的人,一看到他便立刻感同身受,不由得覺得天天都是豐收的春天。還有人生的根本不可能有煩惱,而是真正得讓人快樂得不得了。

十分欣賞和崇敬陳慶熇的人物畫家李奇茂,和他是師生亦是朋友,更是同系授課的同事,所以對他相知頗深。

李奇茂形容陳教授:「他一如東方的齊白石和西方的畢卡索,整個生活盡在繪畫的境地中,思維裡除了對畫藝廣研博求外,至於其它的一切,對他而言,可以說是滿足得不得了,毫無奢求。」

他隨即舉了個小例:「陳慶搞和老頑童其老一樣,十分不講究穿著。幾十年來都不曾見他選擇什麼名牌或是特意設計過什麼華服,因為他自認只要能遮體、能禦寒,舒適和整潔,是沒有不可穿的衣服。

回眸 1986

他更是不迷戀大餐,「一小碟的花生米、一盤小魚干,配以燒酒,他最心滿意足的佳餚和享受」而陳教授坦承一份小小的奢侈說:「我常流連於圓環的小吃,和販夫走卒相並而坐,偶而也翹起二郎腿,享受著自己和別人的開懷,欣賞著夜市形形色色及千姿百態不同的肢體語言和瞼譜,都能激起自己創作的信念。」

誠然如此,李奇茂也特別證明:「陳教授,唯獨對自己的繪畫領域設計 週全、要求嚴格;對於繪畫的經營創作、全神貫注,猶似苦行之僧,修行並重。只要在可以施展繪畫藝術的各類技法,都在他思想空間中,有如自強不息的星球,不停運轉,希望藉由各種不同層面內涵的感受,編織出超然的畫藝展象。並十分講究創新和突破傳統的前規。」

早受藝術薰陶

陳慶熇之所以能將達觀和細膩同時共擁,融入他的人生觀之中有所為及有所不為,是天生的稟賦或是環境的使然?

其實要讓一位天才成功,首先必須付出百分之七十的努力,在這個過程之中,又得與能塑造「人」的
環境有所搏鬥,非經一陣天蠶蛻變之後,方能露出自己真實的身影。

才藝縱橫的陳慶熇,是一位堅強者,因為極早經歷一場生離死別的浩劫,讓他能在人生的開始,提前懂得如何求生存和篤定自己生活的方向和目的。

西斯庭後院 1979

他,自幼生長在福建仙游的豪門富戶,「家父是位篤實的生意人,在仙游開設木竹加工廠,作龐大的批發生意,在民風閉塞的當時,算得上是大戶,很有錢途」。陳老先生,早年畢業於法政學校,以一介儒學的道理,投身於商;寬厚待人,誠信處世,因此盛名遠播,生意十分興隆。

那時的陳慶摘,還只是七、八歲的稚童,整日膩在母親身旁,陪母親刀刀剪剪於「窗花」製作,他說:「父親生意繁忙我只有母親是依,她每逢新春便為家中窗檽佈置佈置剪畫如送子、多福多壽、三星高照或者是春花的製作。這些都是仙游地區百姓在春節期間插在供桌上的一種紙製擺飾,以民間所有的吉祥意義設計成圖樣和紙製的花卉紮成一種類似盆景而象徵祥瑞之意的供奉民藝品。而他永遠是母親身邊的跟班兼圖案設計師,他回憶說:「從那時候開始才發現,動腦筋去設計民俗藝術品十分的快樂,而且跟著母親學習相當能進入情況,基本的知識,也就自然而然的豐富了起來。」也許是這份傳承的基因,及早的開啟了他天生的藝術天份。」

長工惹禍、劫後餘生

白 屋 30 F 1980

 

篤實無欺的父親和酷愛藝術的母親,在仙游這個民風純樸的地方,振興了家業,也廣結了善緣,使得陳家的家業更形擴大,長工也日漸增多。

工人,基本上是良莠不齊的,何況是工餘的生活,也不是當主人的可以 限制的。

而仙游地區,固然是善良的百姓居多,但也難免出現土豪劣紳,這一個近乎黑道勢力強大的團體,專門為地方營造一些酒色場所,誘導把持不住自我的人,廣播惡因。

果然,陳府的長工中有人誤踏這塊是非之地,並與那些惡霸結下了樑子。在一陣惡因的循環之下,讓善良又蒙在鼓中的主人承受這份惡果,混亂之間,暴力聚集侵擊陳家,於一夕間被摧毀殆盡,從此陳家只剩光溜溜的五個小孩。家業被奪,僅留的幾條小命,接著也全被逐出家門。

他們幾乎成了流浪兒,所幸父執輩中有人挺身而出,提供得以安身之處,但一家五口,全是孩童,卻無力謀

阿姆斯特丹運河 1980

生。這一群向來是飯來開口的少爺千金們,突然全部落陷,幾乎成了乞兒,這種衝擊,對無辜的他們來說,真是呼天不應、叫地難靈。

扁檐畫出心靈、並蔚為流行

只好找些能力可及的事,設法賺錢營生,才只十歲左右的幼童,加上一貧如洗,發現自己能做的只有靠勞力,在仙游最省本又可立即做的,只有挑水一途。

然而又那裡會知道,屋漏偏逢三更雨,竟然在賣水的當兒,扁擔也遭偷。

思前想後,陳慶槁想出-個辦法,在扁擔上做個漂亮的記號,也許可以防備旁人的拿錯,就不怕遺失。

他突然想起當年陪伴母親的刀剪「春花」,還有那些從香煙盒以及書本上收集而來貼在臥室中的圖片。那些美的印象,不但可為自己解煩憂,而且令他想起自己還可以依樣畫葫蘆,把它們畫刻在扁擔上,加彩、添光,一來讓它看起來好看,二來可以區別所有。

他回憶既往:「我想,也許就是那些刀剪的累積工夫,奠定了我繪畫線條的取擷。在那一段困頓裡,他從畫藝上取得了無比的欣慰。「想想當年我只十一、二歲,靈機一動的扁擔雕畫,竟然開了仙游地區蔚為流行的

羅馬之晨 10 F 1980

風氣,至今仍是當地的特色。」他非常高興自己能開這個先例。而挑水所賺的錢,除了補貼家用,還勉強存下一點錢可以進私塾,增加自己的學識。

到了一九三一年「新制小學」,更適合於學子接受較現代化的教學,陳慶熇插班進入正規小學就讀四年級,課餘仍舊是雕畫與賣水。「賣水維生是自己的責任,沒有任何抱怨和痛苦,雕畫扁擔,不但讓仙游地區多一項新興的工藝品,而且多一種可以幫助人養家活口的本事。最開心的是能如願就讀小學,還有在圖畫課上一展所長,贏得老師與同學們的讚賞。」他覺得繪畫這條路確是自己該走而且也是心甘情願想走的一條路。

發願當美術老師

一九三五年,他考進仙游縣立初級中學,蓋不住的才華,一再顯露自己的繪畫天份。書卻只讀了兩年,因為發現自己的境況只適合讀免費的學校,一來可以達到自己當老師的夢想,二來可以穿上今人羨慕黑色中山裝

戰地孤雛 10 F 1963

式神氣的校服,他寧願從頭來過,以便能達到自己的願望。真是心想事成,一九三七年他轉讀仙游簡易師範學校,一步步向自己的理想邁進。

一九四一年,他終於夢想成真,當上仙游縣立城西小學的美勞教員,他發願,奉獻自己的所學教育下一代,「很慶幸自己幼小時能虎口餘生, 更慶幸自己能歷盡滄桑開啟人生的起點,能大難不死,這個後福一定得與人們共享,既然生之不易,那麼活著必須讓它有意義,我要使自己做個有用、能奉獻、生熱、發光的人。」陳慶熇有感而發。

加入抗敵後援書

在陳教授初為人師的這段時日中,他參加了仙游抗敵後援會。其實這種性質的組織,正在全中國的各個角落普遍展開,因尢所有的熱血青年,莫不以救國、救民尢使命和職責;只是因材效命,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自然,他所恃的是繪畫,這無需翻譯的國際語言,不需要嘶喊便可以讓敵人喪膽的利器,全憑滿腔的熱血、愛國思想和一隻可以顯現筆情畫意的毛刷,來傳達那一群護國衛民、熱血青年內心的澎湃!

他們組織民眾藝術社、編藝聲報蔚為一股洪流,奔流著愛國、抗敵的心聲;特別是繪製巨幅的抗戰救亡壁畫吶喊出不能亡國的警告。

戰時的物質,最是缺乏,謀求溫飽都成問題,何況是繪畫材料,因此,便在克難中去傷腦筋,沒有刀,可以用竹,沒有紙可以用牆,沒有七彩的顏料,他們磨碎了貝殼,還用深赭、淺黃的泥土加上了膠,塗抹在牆上,盡量突顯畫面的重要。他說:「我們必須在那種環境裡去無中生有,而最能發揮的是壁畫。臂力、腕力是自己的,不用它求,而赭、黃泥土和磚、貝,也是方便易尋。沒想到參加救亡的工作,同時又幫助了自己,我的臂力和腕力就在那時訓練出來,後來能畫巨幅畫作,完全靠這段時間奠定好的基礎。」

保送深造、喜遇名師

一九四三年,還是戰時,差不多每個學校都朝著安全地帶遷徙。福建省立永安師範,幸運的不需要遷移,而且其它地區的名流師資,均被調到此核聚集一堂,備勝保護。愛才的福建省教育廳主動保送陳慶槁進入該校的藝術科,接受專業的深造。

在這所學校,天從人願讓他遇到一生中最敬佩的老師,他們是教素描的朱鳴岡教授和教國畫的虞一風教授,還有美學陳朋教授以及藝術概論的許欽文教授。

陳慶熇永生難忘在永安師範鑽研繪畫的這一段日子,因為他真正地踏進 人生的主題即繪畫。「在永安師範專研美術,使我了解如何把理論運用到畫裡,對木刻繪畫,懂得如何把趣味、明暗和佈局作最好的處理,特別是鉛筆素描和速寫、受了朱鳴岡老師的調教後,影響我一生,真是受用不盡。它們都成了我繪畫創作上最重要結構、佈局的基石。」他說。為了感念恩師的造就,之後,他還親自到故鄉仙游為朱鳴岡教授山版一本鋼筆速寫專輯,他說:「老師的鋼筆速寫,不是一般畫家所能比擬。除了線條的剛勁栩活,特別是結構、佈局,處理上更是獨特高超。為了感恩,我獨力出版,還央請老師身邊最器重的師友、學子合力——為文,聊表對恩師的衷心感佩。」

隻身來台是天註定

陳慶熇原本在永安師範畢業後,於仙游縣孝仁中心擔任美術教員並兼任研究部主任,生活十分安逸,實在沒有遠離的必要。而基於他有深厚的素描、速寫底子,被福州倉前山動植園聘請擔任該園的技佐,是想藉由他的精藝素描專責於動植的臨摹實寫。說來這份差事,對陳慶隔在「動」態動物和「靜」態的寫生觀察和解析上,有極大的幫助,能有這麼好的機會,天天面對大自然中的生生不息,作常態的學術研究,也不可能導致他思想著去遠離故鄉。

他說:「抗戰勝利後,有一天,我畫動物畫累了,想鬆鬆筋骨,卻不意中漫步到了閩江口,突然經過一家湖濱旅社裡面傳來陣陣裊裊的鄉音,偶又聽得一群喧嘩嘈雜之聲,極為本能的朝著鄉音靠近想一探究竟。這才發現了一群十來位正在候船的政府官員,正等待被派送至台灣,協助政府參予建設台灣的任務。我一問還有多餘的船位,連仙游的家都未回,毫無概概就跟著大夥上了船,什麼也沒帶,手中只緊握著一個每日必需用品一瞼盆,就這麼的漂洋過海到了近乎荒寒的台灣。」

青釆為筆名、漫畫轟動全球

他對故鄉不告而別,來到台灣,人生地不熟,而且原本又不是編制內的公務員,所以初到台灣,幾乎是一片空白,為了生存,只好毛遂自薦,要求工作。被推薦至新台日報(現新生報)的廣告科工作,專門負責廣告。不久更為新生漫畫版發表連載漫晝「娃娃日記」及「小毛」,中央日報發表抗日英雄林爽文畫傳。自取筆名「青禾」並應用了木刻意味深濃的筆觸和朱教授的純熟素描速寫的技法。在當時台灣社會,漫畫仍是一片空白,突然出現了青禾,輕鬆、幽默、憨拙的筆調,展現出有淚、有血、有笑也有逗趣的篇章,很快掀起一片高潮。在這、段時日中,他 專心研究漫畫,特別強調漫畫的藝術性。其實,他以鋼筆、毛筆畫出木刻的意趣,憨拙、古樸,也耐人尋味。

緊接著,梁又銘教授於中央副刊連載土包子下江南,王小痴的二叔公,牛哥的牛伯伯打游擊和老油條,張有為的阿郎過台灣和張英超的素描人生,一波波的連載出如雨後春筍般的熱潮。在這一片漫畫的熱浪之中,由於陳青禾把「漫畫藝術」列為專門學問作深入研究,特別著述漫畫藝術「探源」、「描法」、「導論」和「專研」。並且更以國際情勢為主題去分析國際間的現實面貌,在勝利之光月刊作有系統的連載,並且有一陣子居然因他的觸感太犀利,被許多國家列為必須「研究」的課程。但也因此而獲得了美國有名的資深漫畫家韋斯曼譽為東方最出色的漫畫家。

再進政工幹校深造

雖然,陳慶熇在漫畫藝壇赫赫有名,他仍然是以教學為主要的發展,在他畫連載漫畫的同應聘於台北師範美術科擔任美術教員,主授素描和木刻;後來又轉到北師附小總務主任兼美勞老師。在這一段時期裡,他還為學生把三毛流浪記編成劇本,公演成話劇,成為快樂、活潑的美術教員。「寓教於藝」也真正的「游於藝」。

為了在台灣能順利發展,家鄉的學歷早已不敷使用,只好捨「附小」教師職務投考公費的師範學院。他記得:「和我同時考取有施翠峰、楊英風、王建柱,現在他們都是藝壇的佼佼者。」但是他,幸運的考取,卻失望的放棄,原因是家鄉的姪女把他的獨生女兒陳美德帶到了台灣。

天知道,這原本是喜事一樁,但對於他剛辭去教職,又即將人師院再讀的節骨眼,突然多出了兩位千金小姐,一時間生活的重擔,壓上身來,為顧她們的三餐,不得不斷了入學的念頭。

正當他即將斷炊的時候,政工幹校在胡偉克將軍的籌組下成立了美術組。由梁中銘、又銘和劉獅三位教授協助教務,共識的結果,共同推舉陳慶熄為美術組教授美術。他這才猛然驚醒,只能有一次機會的選擇,不能再棄權,他認為,與其在美術組當一名助理員,不如重考再讀。結果他如願以償,高分錄取,而女兒則交給了好友王小痴全權處理,至今他仍深深的感懷:「若不是王小痴一口答應要替我全權照顧我的女兒。那裡能如願入學,所以能讀幹校,完全是靠他的成全。」

深入探討油畫

一九五三年,他以成績特優而留系,從助教開始,配合漫畫、素描、藝用解剖學等的教學。

從他入學到教學,始終是跟隨在他的老師身邊,像是劉獅教授的素描,梁中銘、又銘教授的漫畫,以及另一位影響他頗深的林克恭教授。

至於素描、速寫和漫畫對他來說,入學之前早已是行家,唯獨油畫,算是新的嚐試。而林克恭教授的新寫實風格的油畫,著重於大自然的寫照,深深吸引他,並且林教授常為一群同好師生組隊野外揮灑敘寫大自然,真正的把他畫戰史油畫風格帶進另一個境界。

他指出:「我初繪油畫則限於文學性戰史畫的製作,它的感覺是略具古典與浪漫情調,而後來從林克恭教授研究油畫藝術開始,作品多以自然寫照為主,具新寫實風格。」

歐遊歸來、作風丕變

一九七七年,陳慶熇開始作環球之旅,他攜彩筆同行,落腳之處,作成寫生紀錄。

他說:「從歐洲遊畫歸來,感觸良深。放膽開懷去畫西方的感覺,以印象、寫實為主,以至於嚐試感受立體、野獸、表現、超現實,甚至於半抽象,它們都表現得那麼有特色。我感染到西方的力與美,畫肌趨於剛健,在色彩上也漸明朗。」

誠然如此,他早期的油畫中有著木刻的線、面、佈局和構圖的運用;但從歐遊返國之後,難忘美術館中所見和歐洲林立街頭的建築藝術和雕塑藝術,強烈的衝擊,今他推開木刻的意象走進了立體、抽象、浪漫、超現實各種風格的技法和思維方向,全都擁進了他的腦海深處,他開始嚐試著「分析」,也希望能歸納。但是當他在一九八九年走了一趟故鄉之旅和九O年暢遊了桂林、重慶等名勝風光後,他赫然發現到:「中國水墨畫的抽象原來超過西洋畫中的抽象更早。」原來中國繪畫,必須要用空靈去詮釋畫中的「境界」和「思想」。他又出奇想:

「當我暢遊大陸各地風光後,作品的風格再度丕變。」

創寫中國油畫

陳慶熇不再重視以「滿」為佈局的襯景,他把油畫中馥繁「虛」掉了,注空靈相同的效果,而且在油彩上增多了朦朧和渾渲的韻味。他說以美學觀念去創立中國油畫,也就是運用西洋油畫的技法去表達東方意念的油畫,讓它有自己的風貌。

為什麼他會在探親大陸之後,改變繪畫的風格呢?緣地是,探親發現,人和故土之情深濃不易割捨,中國人畫的東西,要有中國人的味道和感覺,尤其是看過了秀麗山川後,大自然中天生的幅幅巨作,感人至深,意境雋永,才真正體會出中國水墨畫中境界的深奧,進而嚐試用西洋繪畫的材料,帶動東方繪畫的意境。

他最近的新作品又演變成怎樣的特色呢?他強調:「首先講求於點、線交流的律動中表現形、相、動的空間。再以筆墨求抽象而生氣韻,不刻意以陰影求實質而產生立體的感覺。在設色賦彩方面要注意淡雅,因為任何一種形象都是一種超實相的無限感,與西畫的有限境界不盡相同。由於基於中、西繪畫。各有特色,想讓他們交流得天衣無縫,但看藝術家的思想和技法是否能靈活運用?」

陳慶熇,一生執著專一於「繪畫」,卻又是位十足善變繪畫的人,數十年來,對生活上的享受一無所求,唯獨對繪畫藝術,他「想」得比人多,「看」得比人多,「畫」的翻新比人多。

不斷的在變中再求變,是他的最愛,今年他才七十又二,而人生七十才開始呢?

本書由歷史博物館出版、作者:洛華笙授權網路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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