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GUAGE="JAVASCRIPT" CODEPAGE="950"%> 國畫大師李奇茂
 
國畫大師李奇茂                                                     另有專輯

積極推動兩岸文化交流                                          

他畫台灣人情風物,也憶寫兒時的印象北國故土風光。所以一經決定準備赴滬展出他的畫作,幾經思慮,他畫了「大漠牛、羊」和「台北夜市風光」、「婆婆媽媽說短道長」以及「大地之頌」的樂隊組曲。他希望能深情的把現實
生活中的趣味面,點點滴滴藉畫筆告訴故鄉的人,作為他離家四十六年的敘述。

海、陸、空四通八達的上海,早在卅年代就已經是繁華、燦爛的國際大都市,無論是在經濟、文化或者是藝術,都曾有過它獨特璀璨的一面。

李奇茂 歐豪年 合影

李奇茂當年曾在此地小住過半年多,更由這個海口越過台灣海峽而到達了台灣,那是民國卅八年,他還是個二十歲不足的青年。

少小離家老大回歸鄉途中情更怯

四十六年後的今天,他開始第一次由亞洲四小龍之一的台灣騰空而去,已是七十五歲,必須依杖而行的白髮老教授。這種鄉音不改,鬢毛催的心境,是不是會使他近鄉而情怯?!想不想再探中國繪畫之根而增加自己的功力呢!而對岸的藝術界又是將用何種角度來看李奇茂的越洋畫展呢?有情的他,必然是千頭萬緒,剪不斷理還亂。

雖然李奇茂祖籍安徽渦陽,生活習慣更是道地的淮水以北的北方人,但卻在四季只有春天的台灣,用盡了所有的青春投諸於中國水墨畫,除了仍深刻兒時腦中的故鄉童年之外。基本上胸中若有兵壑、若有逸氣,應該全部得自於讓他生根發芽而茁壯的寶島台灣。

於是他畫台灣人情風物,也憶寫兒時的印象北國故士風光。所以一經決定準備赴滬展出他的畫作,幾經思慮,他畫了「大漠牛、羊」和「台北夜市風光」、「婆婆媽媽說短道長」以及大地之頌。的樂隊組曲。他希望能深情的把現實生活中的趣味面,點點滴滴藉畫筆告訴故鄉的人,作為他離家四十六年的敘述。

第一位首先見到李奇茂畫作的是大千先生常提在口的忘年之交,現年八十二高齡的「海派」謝稚柳老前輩,他和夫人都是上海國畫界的老將。

他認為『李奇茂的水墨人物畫,特點在於素描功夫極高的寫實本領。不過呢,他更善於溶入思想,也就是所謂的「立意。」只有如此才能抓住一瞬之間中影像的動態。例如說吧!李奇茂所畫「集市」中的腳踏車和馬群中有半側而奔的造型,就是屬於最難掌握的「側視透視法:如果不是他極富思想和很深的感受,是無法畫得出來的。」所以他一再表示李奇茂的畫既『十分的傳統卻又相當的創新。』既重藝術思想層面又同時把自己腦中的意識混合而成為又古又今的傑作。即使是今日藝術蓬勃的上海,像這類的畫作可以說是首度出現。

程十髮評介李奇茂作品有民族性質及技巧修養

松江方塔園的主人,七十二歲的程十髮大師,目前是上海畫院的現任院長。他善寫少數民族,應該是也曾得力於他的助手女婿馬元浩,馬元浩是有名的攝影專家,一年中總有三、四個月深入連邊疆民族都難去的地方,採集很多不為人知的美景、習俗和迷人醉人的海市蜃樓。我們趁拜訪他之便,牽紙磨墨和李奇茂二人閒談敘畫,只見他二位筆飛墨舞,彼起此落,所畫的都取材於生活之中、思想之外,眼看著如椽之筆,橫掃生風,十分開懷。

他對李奇茂的畫評介寫成了序文。他語重心長的說「中國繪畫要創新必須有三個條件,第一是民族性、第二是時代性、第三是獨創性,因為中國畫一離開了民族性,必然也離開了生活,離開了時代,就看不到國畫的創新。如果沒有獨特的民族性,除了要表現其民族的生活和民族的歷史演變之外,還必須具有民族性的表現技法,因為他的表現力充份的發揮在它的技法之上,首先就是筆墨。」

筆墨中非但是蘊藏著作者的民族性格、技巧和修養。而且它還是以一貫之的精、氣、神三者的蘊藏和千變萬化均由此產生。我覺得李教授的作品、筆墨極為精卓,筆飛墨舞,以行草書的筆法表達了熱熾的生活之神情。

其二是時代性:古人作品是古人表達古代生活,當然現代人也一樣可以表達歷史,而且站在現代人的立場上去反映歷史;反而不善於反映現實生活。而奇怪的是李教授能反映現實又能反映歷史。表現得還極為豐富,包括上下古今人物山川花卉和走獸,尤其是在表達今日的生活和今日的社會,尤其更顯精湛。

再談到獨創性,在李教授的作品之中看得見,處處表達自己的風格和面貌。

他以筆墨和生活渾然一體,看似隨心所欲,意到筆隨,實與他這種獨特的風格和修養以及獨特地觀察生活的方式有關係,既然他有他獨特之見的修養,獨特見解的生活,更有獨特之見的技法,所以他的作品深見獨創性,生活不但是難他不倒,反而成功地創造了新的生活。

程大師還特別提到了董其昌的理念,他把畫家分為三類:「他說第一等畫家是「以天地為師」、第二等畫家是以「造化為師、第三等畫家是以「古人為師」,足見自古有卓見創意畫家把個人的修養、歷史和生活重於古人的面貌。即使是想要去學習古人,也必須以獨創性的方法去對待傳統。而現在時代不同了,不斷出現了新的條件,開始有了世界性的交流,所以極歡迎李教授獨特開朗的畫作展出,讓海峽兩岸的藝術家共同探討、相互學習,想必可以互動雙方的文化事業更快的走向成功之路,他的肺腑之言,對李奇茂期許之深,又盼文化交流之甚,使我們旁聽者動容,深深的感覺到文人內心世界中的融合力卻是這麼的相互吸引。

由這段感性的說詞,又讓我跌進回憶,仍記得那天在程府作客,元宵佳節未到,他家仍飽滿著新春的喜氣,好像還在年節之中,李奇茂習慣的搜索了程家書香氣氛古意盎然的客廳,他突然眼光凝聚在櫃頂的一角,我四處掃描,古董處處,青花、宋瓷、龍泉、彩陶,都不在他視線之下,原來他盯住的是母親當年織布時照亮用的油燈,他就是這種昏黃的燈光下畫完第一幅觀音,從此走進畫壇而疲於奔命,追求畫理。他等不及的一手從架子上抱了過來,摸摸擦擦。『就是這種燈,母親靠它織布養育了我。』程大師差點就呆住了,他說:「天意!天意!找這盞燈已找了我好幾年的功夫,你說說,在這個時代,又能從那裡去找這麼個老舊不管用的玩藝,可是就在昨天我的一位朋友好不容易把它弄來,你看上面還有灰塵,還有老油垢,所幸,它很完整,應有盡有,我昨天才擱上去的,才擱上去的!」

隨後又說:「怪不得,近來我心著急,原來是你想看,真是天意安排,原本放在牆角上的東西,不知為什麼我竟然無緣無故的放置在最高頭,真是天意,是老天爺要我如此的!」李奇茂這才告訴他,這次畫展中有一幅母親塑像,『慈母勤織圖』。在過去的鄉間有,在現代的生活中根本找不到、深怕畫錯了,留為話柄,但為了思母心切也只好畫了再說,對與否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結果一經對照,絲毫沒錯,跟畫中的燈一模一樣。

吳青霞說李教授洒脫無羈的線條,開朗的胸襟突破出現了獨創的風貌。

另一個奇巧無比的溫馨,就在聯誼會的大廳上發生,這位主角就是上海鼎鼎有名的八十四歲高齡的女畫家吳青霞老前輩,當她一眼見了我們,立刻握住雙手,興奮的告訴我們,『我是吳承硯的母親,你們該認識他吧!』這何止是認識呵,而是好友呢?他目前是台灣中國文化大學藝術系教授,和他的夫人單淑子雙雙畫藝超群,是台灣目前極負聲望的西畫高手呢!沒想到一門畫傑,母子同科哩?很讓我們感到驚喜和興奮。她對李奇茂更是鼓勵有加,像是老師像慈母,她說,李教授灑脫無羈的線條開朗了她的胸襟,很高興看他能以西畫的透視和中國傳統的筆墨混為一體而又能融入現實多采多姿的生活之中突破出現了獨創的風貌。看她精神抖擻,瞼色紅潤一如年輕,仍筆飛墨舞,揮灑自如。如果吳青霞女士那天能回台探親之後再返上海,畫中的玉蘭,肯定就不止一種了,應先告訴她台灣是所有蘭花的故鄉呢。

現任上海美術協會主席的沈柔堅教授,真的畫如其人,也人如其名,畫中的氣質相當的剛勁,而沈教授的外表卻是儒雅、雋永,一介書生氣質極深的樣子。他以版畫的立場看李奇茂的畫,竟然也是那麼強烈,他覺得,李奇茂教授的大幅巨作「夜市」和「大地之頌」兩幅畫,很明顯的是亦東亦西,亦古亦今的作品,從畫中看出來充滿了生命力、個性和動態,畫中能把每一個人的神情、性格和動態及造型,都能用最簡單的筆墨交代清楚,又有傳統又是最新的一種突破和極為廣泛的表達,看過之後使人覺得非常興奮,如同強心劑一般的引起震撼。他又覺得,大陸與台灣在歷史上確實是各有千秋,所以文化、藝術更應該廣為交流,相互啟發共同來提昇使中國繪畫在世界上更有地位,尤其是像李教授此次相當重量級的作品,可以說是為上海的畫界產生了極大的強化作用。他更希望台灣的畫家常來畫畫名山秀水,相對的,他們更願以最新的面貌帶傑作到台灣展出和觀光。果真,藝術真的是不分語言和國籍的,只要見解、思想和技法能和生活融成一體,那麼歷史的彩色就更豐富了。更何況中國大陸與台灣文化臍血相連!劉旦宅談李教授畫作:現代生活氣息和傳統筆墨技法,密密結合一起有北方大氣澎湃,又有江南之細緻情感。

與李奇茂同屬羊的劉旦宅,溫州人,他踏入書畫的殿堂,步伐最快也最早,他在十歲的時候就是海派畫家之中鼎鼎大名的溫州神童才子畫家了。李奇茂出道算是很早,十九歲就開了個展,而他,我們也急於想知道,到底是天生還是努力?!為解謎題我們特別漏夜往訪,在上海,不似台灣晚間一過八時好像就是一片寂靜,找到了劉宅,上了樓梯,好像是走進了古老的房子,進了屋裡,發現了四面八方都陳列著古物的樣子。是不是上海的畫家都如此,沒有家家拜訪真的不得而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與劉旦宅伉儷,僅是初次見面,卻好像是多年老友一見如故,李奇茂與他天南、地北、上下古今,並合作戲墨,很像當年蘇東坡他們那一群文采風流,藝友雅集一樣,氣氛特別的美妙,感受十分的不同。最妙的是李奇茂只大他一個月,雖然一高一矮不同,但心胸、見解、筆墨和巧思,很多都很相似,只是一個新速過了頭,快跑出了廿世紀,而另一個卻一股腦兒鑽進了唐、宋的時光燧道去,都快凝聚進了唐代。極今的粗獷和極古的細膩,他們兩位的筆墨卻都極有默契的奔放得快跑出畫面了,巧的是他們也有共同更細密感性的一面,是都很拿手於描繪內世界中的筆意,流轉得透逸酣迷。劉旦宅更甚,他喜歡創作唯美的作品,靜、雅和文氣都到了逼人的境地。他對李奇茂的畫印象深刻,他認為從李奇茂的畫中看到「現代生活氣息和傳統筆墨技法,天衣無縫的密密結合在一起,有北方人的大氣澎湃,又具江南之細緻情感。」他欣喜於李奇茂能匠心獨具的把中國風土人情,鉅細同時融匯貫通在一紙之間,好一個兩岸畫藝的交流。那晚,他兩共同合畫羊、馬和寒山拾得合和二仙,題跋永誌,各懷一幀留作紀念。

這次上海展出,李奇茂總計攜畫廿六幅,其中一幅「韓國僧舞。」因承辦單位怕觸及政治敏感,請求不展。雖然我們十分不解為什麼純藝術也會觸及政治?但為了入鄉隨俗,客尊主意,只好不掛,其實,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先不寫明是韓國僧舞,何來敏感?何況又十分抽象,只是聊聊數筆而已,如果說是「西藏舞」或者是「新疆舞」呢,這些個區不也都極其相似嗎?既有顧忌,不展又何妨?所以到頭來,總共展出了廿五幅而已。張桂銘:每幅作品都很飽滿,內容很豐富……

為此,關心我們的上海市中國畫院副院長國畫家張桂銘先生還特地繞場一周,仔細瞧瞧,他看後說:「在上海開畫展,基本上像美術館二樓這麼大的空間,大部份都得掛上七、八十幅才夠,所以孫先生說只有廿五幅,確實今人擔心,但看了李萱紙素描速寫的緣故,在不能打稿的情況下,非常得慎重於水與墨之間關係的運用,可愛又可恨,也非常現實。

李奇茂他把透視直接融入墨色之中,明朗的擺在地平之上,如此一來,空間盡為他所用,景物更由他隨心取捨,筆墨不重覆,題材儘由新,讓自己的創作可以極大也可以極小,直讓畫面成了遠看的盧山,面貌全景也就自然清晰而易於掌握。

這次展出的畫作,最大的老辣「鹿苑長春圖」中的墨海寬卅二尺,最小的「全家福」雞群只有全張的對開而已,如此調適空間,不算太少,多年來在歐美西方各國展出,是希望西方人能同時認識和肯定中國畫,在上海則不一樣,是希望求教於先輩畫家和接受藝文界的批評和指教。

梁黃胄和李奇茂的認識,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十幾年前就有好多見過黃胄的朋友,都說他和李奇茂可能是兄弟,記得有一次,我們的一位朋友美國的朱太龍兄,為了讓我們相信他特別到北京與他合影了張照片,順便把黃胄送給他的畫冊也帶了回來,沒想到這本畫冊被兒子發現,看到了黃胄在北京,他果然是看走了眼竟然問李奇茂,「爸爸您什麼時候去了北京啦!」日本的友人畫家柴原雪女士也說:『李教授』,把我嚇一跳,我以為走錯了地方,他太像你了,不信,你看看!』她又拿了一張照片做證!真的那麼像嗎?有一天我們在台北蓮園吃晚飯,突然發現了旁邊空桌上坐著一位正在等人的客人,一看是作家卜少夫。一見是他,我們很快的走過去打招呼,我們已經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可是他竟然對著李奇茂說,『黃冑你什麼時候來的,那天在你家打牌,為什麼來台北連吭都不吭一聲,真差勁。』很明顯的他簡直的就看走眼啦!

李奇茂和我眼看著他荒腔走板,算了,不作解釋的又坐回原位,倒是換成我納悶,真的有那麼像嗎?!

香港畫家劉國松也是其中覺得他倆像得必須見面的人,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話說八年前,那時想碰面,只有在夢中的份,可是他們見著了,是因劉國松忍不住,趁李奇茂由澳洲返台路過香港,夜宿美麗華大酒店的那一夜,天註定了黃胄竟然也在,可不得了啦,劉國松拼命的電話雙方聯繫。結果不久在電梯口,他兩位踫個正著,根本沒經第三者介紹,就因都覺得太面善而從此結下了這段兄弟之緣。其實呢,繞圈子說回來,真正的牽線人正是他們兩位自己呢。

他二位都是生命力極強而且是真正生存在藝術生活中的人,牆上掛著黃胄的小毛驢還有整片牆大小的悠遊自在的牧童與牛嬉戲於柳蔭水塘中的情景。談到「繪畫與生活」,他們眉飛色舞,聲音洪亮,好像是打開了久封的話閘子,只是說還不足以代表興緻高,乾脆動筆揮墨,更能深刻的托出他們的豐富經驗,只有在這麼輕鬆自在,豪邁滿酒作畫的神情,我發現了他們言之不過份的像,才真正的找出了共同點,黃冑兄談到去西北體驗邊民的生活,他強調畫人物和動物的畫家一定得去西北一帶住上兩三個月,只有在那裡才有最原始、純真的美。或者是貴州桂林一帶少數民族。他希望畫家真正的能走進生活,不要閉門造車,一定得把自己的藝術融入生活之中,這一點黃胄和李奇茂在觀點上極為一致一”生活和藝術結合“、「思想主導技法。」

在筆墨上因他們二位所感受的民情不太一樣,所以有些許不同,黃胄的筆墨揮酒得豪邁無羈些,顯得淋漓而開懷,李奇茂呢,善於對瞬間之中的動感抓得非常的活,筆墨在奔放中融有一些細膩感,在對畫中物情的共鳴處,黃胄兄比較顯得開朗、直接,而李奇茂表達得稍為溫文、含蓄一點,但大致說來各俱千秋,也各有獨特的筆墨韻趣。

黃胄力邀李奇茂共同再去一趟西北,深入塞外荒漠,西南秀水和巒山,好好的趁著在有生之年繼續去探討更多民族藝術的精華,好記取那些感受和經驗融入他們的現實生活和繪畫之中,才能得心應手的畫出更理想的現代,為廿世紀的中國作一個最好的歷史見證。

本書由歷史博物館出版、作者:洛華笙授權網路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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